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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界10月27日消息 因“貴酒”陷入商標糾紛的上海貴酒又惹官司上身。
近日，上海貴酒有限公司（證券代號：“巖石股份(行情600696,診股)”，以下簡稱“上海貴酒”）因并購重組計劃未能如期完成將其聘任的獨立財務顧問——金元證券告上了法庭。
據上海貴酒表示，雙方簽訂了《財務顧問協議》，確認在2021年1月20日前完成此次并購重組標的交割，然而，金元證券在約定時間內未向證券交易所進行申報，導致上海貴酒并購重組計劃未順利實現交割。
上海貴酒并購重組失敗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合作關系破裂后，二者的利益糾紛又將如何解決？
上海貴酒一意孤行，雙方合作關系破裂
根據（2022）滬74民終94號民事判決書，上海貴酒擬實施并購重組計劃，即通過支付現金的方式購買章貢酒業及長江實業95%股權。于是，2020年7月10日，上海貴酒與金元證券簽署《保密協議》約定：上海貴酒聘請金元證券為并購重組計劃的財務顧問，金元證券接受貴酒股份的聘請。同年11月16日，雙方正式簽署《財務顧問協議》，并就金元證券作為財務顧問所承擔的工作內容作出明確規定，包括盡職調查、風險評估、向證券交易所報送申購材料等。
值得注意的是，協議也對上海貴酒作出規定，在金元證券根據貴酒股份的委托向上海證券交易所報送本次并購重組的申報材料后的2個工作日內，貴酒股份須向金元證券支付上述財務顧問費的100萬元；并購重組順利完成交割后，上海貴酒須于2021年1月20日前向金元證券支付財務顧問費及持續督導費，合計180萬元。
然而，事情并未朝著預想的結局發展，兩家公司最終對簿公堂。2020年11月，金元證券出具《貴酒股份重大資產購買暨關聯交易報告書（草案）V37》，并召開內核會對上海貴酒的財務數據進行核查評估。經核查，金元證券認為，標的資產完成業績承諾存在較大不確定性，故將這一結果告知上海貴酒。不過，2020年12月14日，上海貴酒董事會仍通過了《關于購買資產暨關聯交易的議案》，且未通知金元證券。
2021年2月，上海貴酒郵寄《解除協議通知函》，金元證券收到后，于2021年3月向上海貴酒發送《律師函》一封，二者雙雙宣布解約。
金元證券未告知處罰情況，上海貴酒訴協議無效未果
協議解除后，但二者的利益糾紛并未徹底解決。據了解，本案最大的爭議焦點在于《財務顧問協議》有無約定金元證券的履行期限，對此，法院認為，根據《財務顧問協議》，上述約定的2021年1月20日僅為最后一期付款條件和期限的約定，并非對金元證券完成財務顧問時間的約定。
雙方合約解除后，金元證券是否應退還此前上海貴酒支付的100萬元？對此，法院認為，金元證券在前期工作的基礎上完成了《貴酒股份重大資產購買暨關聯交易報告書（草案）》的撰寫，并將上述草案提交金元證券內核會審議，經法院酌情認定，金元證券的上述工作量與貴酒股份支付的費用相當，故貴酒股份要求金元證券返還100萬元并支付利息的主張，法院不予支持。
綜上，法院判決如下：一、確認上海貴酒與金元證券之間的《獨立財務顧問協議》于2021年3月16日解除；二、原告（反訴被告）上海貴酒有限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支付被告（反訴原告）金元證券股份有限公司差旅費用2.01萬元；三、駁回上海貴酒的其余訴訟請求；四、駁回金元證券的其余訴訟請求。
對于上述判決結果，上海貴酒表示不服，遂發起上訴。值得注意的是，在此次上訴過程中，上海貴酒提交了一份有力的證據——證監會出具的行政處罰決定書，不過，仍未能扭轉大局。
根據證監會2019年7月5日作出的2019）70號《中國證監會行政處罰決定書》，金元證券在為案外人履行重大資產重組持續督導職責過程中存在未勤勉盡責等違法事實，證監會依法作出處罰。雖然此判決書與上海貴酒無關，但該公司認為，根據證監會發布的《上市公司并購重組財務顧問業務管理辦法》，最近36個月內因違法違規經營受到處罰或因涉嫌違法違規經營正在調查的證券公司不得擔任財務顧問，故《獨立財務顧問協議》無效。
對此，二審法院認為，金元證券上述行為雖與管理辦法的規定相違背，但并未因此受到相關處罰，且在此期間內亦接受其他主體的委托，作為獨立財務顧問參與上市公司的重大資產重組事宜，出具的相關文件均獲采納并刊發于上海證券交易所官網。故案涉《獨立財務顧問協議》不存在法定無效的情形，貴酒公司關于協議無效的主張缺乏合同及法律依據，法院不予采信。不過，金元證券在協議的訂立階段未向上海貴酒如實告知其受處罰的相關情況，侵害了貴酒公司的知情權，具有過錯，故法院要求其在已收取的款項中扣減20萬元。
最終，二審法院認為，維持上海市浦東新區人民法院（2021）滬0115民初26839號民事判決第一項、第二項、第三項、第四項；二、金元證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返還上海貴酒已支付的財務顧問費人民幣20萬元；并支付以人民幣20萬元為基數，自2021年3月17日起至實際清償日止，按全國銀行間同業拆借中心公布的同期貸款市場報價利率計算的利息損失；三、駁回上海貴酒有限公司其余上訴請求。
后續：8600萬元收購25%股份 兩家企業收入遠低預期
上述事件還需追溯2019年。2019年10月16日，天音控股(行情000829,診股)宣布掛牌出售所持章貢酒業95%股權及長江實業95%股權。據了解，前者為白酒生產商，后者則主要從事白酒經銷業務，負責章貢酒業生產的白酒產品的銷售和推廣。2020年，上海貴酒企業發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貴酒發展”）成為受讓方，將上述兩家公司收入囊中，成交價分別為2.8億元、5574萬元。值得注意的是，貴酒發展是上海貴酒的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42.88%。
轉道醬香白酒賽道的上海貴酒企圖借這兩家公司打開市場，因此，對上述兩家公司似乎志在必得。重大資產重組計劃失敗后，上海貴酒又選擇了收購方案，以現金方式購買貴酒發展持有的章貢酒業25%股權及長江實業25%股權，交易金額為8600萬元。
對于重組失敗，上海貴酒給出的解釋是，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對章貢酒業和長江實業的盡調工作進展不及預期，貴酒發展與天音控股的交割審計亦沒有完成，為充分保護上市公司和中小股東利益，故終止本次重大資產重組。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之后，章貢酒業與長江實業的業績非但沒有逐年遞增，反而面臨虧損的窘境，貴酒發展甚至為此被凍結668萬股股份。據悉，貴酒發展曾承諾，2020年至2024年，章貢酒業及長江實業每年合計凈利潤分別不低于14萬元、968萬元、1322萬元、1830萬元、2466萬元，總計不低于6600萬元。然而，截至2021年末，章貢酒業和長江實業合計凈利潤為378.25萬元，遠低于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