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監管層動作不斷，A股董事長似乎成為了“高危職業”，近7天內已有6位董事長被查。
繼通策醫療、恩捷股份、昊志機電、弘亞數控、夢潔股份5家公司后，11月24日晚間華揚聯眾(603825.SH)也發布公告，稱公司實際控制人兼董事長蘇同及副總經理楊寧因涉嫌操縱證券市場等，于2022年11月22日收到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立案告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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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同蘇同出生于1973年，畢業于北京工商大學，作為公司實控人兼董事長其在廣告行業頗具知名度，曾獲得中國廣告協會“全國十大經理人”稱號，中國互聯網協會“1997-2007中國網絡廣告十年百人”稱號，中國廣告協會“中國廣告30年突出貢獻獎”等。
被立案調查的另一名高管楊寧于2021年12月24日被聘為華揚聯眾副總經理，任職不足一年。公開資料顯示，楊寧專業背景為金融學，且從業履歷頗為豐富，除擁有多家上市公司投關及資本運作相關工作經歷外，還曾在北京市證監局上市處供職。
華揚聯眾方面在公告中表示，蘇同和楊寧將積極配合中國證監會的調查工作。本次立案事項系對蘇同和楊寧個人進行的立案調查，與公司無關且不影響董事長、副總經理的正常履職，不會對公司的正常經營活動產生影響，公司經營管理、業務及財務狀況正常。
11月25日上午華揚聯眾開盤即跌停，報14.18元。有市場人士表示，操縱證券市場嚴重侵害投資者合法權益，擾亂市場秩序，是監管層近年來稽查執法打擊的重點。雖然是對個人的立案調查，但作為上市公司實控人、董事長及高管，被立案的情形也會影響到投資者的投資情緒。
鈦媒體APP發現，華揚聯眾此前多次因“MCN”“元宇宙”“冬奧會”等概念出現股價“飛升”，本月上旬又因Web3.0概念實現股價暴漲近30%。而在概念炒作的背后，公司應收賬款10年增14倍，且盈利能力也相當堪憂，在收入利潤雙降的情況下，今年前三季度公司凈利率更是已不及1%。
多次因炒作概念帶來股價暴漲
華揚聯眾成立于1994年，2002年轉型為向客戶提供互聯網綜合營銷服務，旗下整合了信息技術營銷服務、新零售、綜合性內容創造三大業務板塊。2017年8月在上交所上市。
2020年至今，華揚聯眾多次因趕上相關概念風口而帶來股價暴漲。2020年，因涉及“MCN”概念，華揚聯眾曾8天6次漲停。2021年年底，因搭上元宇宙與冬奧會概念，公司股價突飛猛進。2021年12月6日至2022年1月4日期間，其股價從16.2元/股大漲至29.59元/股，近一個月內的股價漲幅超過80%，甚至因股價波動引來問詢函。
今年11月華揚聯眾又新增了“Web3.0”概念。據官方帳號消息，公司在元宇宙方面的探索加快了步伐，在數字人、數字藏品、虛擬空間等領域全面布局WEB 3.0。
據悉，Web3.0營銷主要圍繞數字人、數字藏品、元宇宙三大觸點展開。其中，數字人是品牌以虛擬身份與消費者進行對話的主要載體，數字藏品是品牌與用戶社群進行價值共創的連接工具，而元宇宙則是進行品牌和用戶互動溝通的主要場域。
本月15日公司在投資者互動平臺上稱，“由華揚聯眾聯合鳳凰數字科技傾力打造的、基于Web3.0與元宇宙的沉浸式虛擬現實世界‘一方玉宙’已正式開啟內測。”并且，其“元典薈”項目和旗下子公司紫禁蘭臺的“故宮云課”項目也通過審核并完成了備案。元典薈是華揚聯眾獨立開發的數字藏品發行平臺，旨在探尋中華民族生命意識的歷史淵源，匯聚和發行最經典的獨一無二的且具有代表性的文化經典體現的數字藏品。
巧合的是，就在11月1日，工信部等五部門印發了《虛擬現實與行業應用融合發展行動計劃（2022—2026年）。《計劃》中提出，到2026年，我國虛擬現實產業總體規模（含相關硬件、軟件、應用等）超過3500億元，虛擬現實終端銷量超過2500萬臺。有行業人士表示，這是國內政府首次明確支持NFT而非數字藏品，以及鼓勵Web3.0的建設和發展。意味著WEB3.0將成為官方引導發展的主要賽道。
而趕上Web3.0的概念，無疑讓華揚聯眾又跟著火了一把。11月上旬，華揚聯眾股價一路上漲，截至11月16日，華揚聯眾報收17.02元/股，漲幅較月初低點13.20漲幅近30%，不過隨后便開始回落。
今年以來，元宇宙相關政策陸續落地，虛擬現實產業也得到資本追捧。不過，對此中信證券指出，當前Web 3.0仍處于探索階段，在技術及全球監管環境仍不成熟的背景下，依然面對較多的不確定性及風險。
應收賬款畸高，凈利率不到1%
作為整合全渠道營銷的信息技術服務公司，華揚聯眾主營業務包含品牌營銷、品牌運營、影視節目、新零售等幾大版塊，主要客戶來自于美妝日化、汽車、快消等行業。據了解，公司與很多大型互聯網企業均有合作，且搜狐目前還是其第七大股東。
從歷年財務數據可見，公司營業收入自2011年開始持續增長，從2011年的10.87億元增至2021年的132.1億元，累計增幅12倍；凈利潤從2011年的5387.83萬元增至2021年的2.29億元。
但與此同時，華揚聯眾的應收賬款也從2011年的3.94億元飆升至2021年的58.29億元，增長了14.79倍，高于同期營收的增幅。
與之相對的是堪憂的收益質量。2011年以來，華揚聯眾雖然凈利潤呈增長態勢且均為正，但經營現金流卻只有4年為凈流入。2015年至2018年其經營性現金流分別為-2.38億元、-1.76億元、-2.8億元、-4.51億元，其后也只有2019年、2021年為正。2022年前三季度其經營性現金流再度轉負，為-1015萬元。
數據來源：Wind
就今年來看，華揚聯眾成為2022北京冬奧會和冬殘奧會官方傳播代理服務獨家供應商和國際公共關系服務商，但在疫情影響下，客戶營銷需求減少，導致前三季度公司營收利潤均出現萎縮。前三季度，公司實現營業總收入59.72億元，同比下降31.69%；歸母凈利潤6324.58萬元，同比下降52.55%。
數據來源：Wind
在收入利潤雙降的同時，今年公司的凈利率也繼續走低，前三季度僅0.88%，破10年新低。鈦媒體APP發現，前三季度公司毛利率較去年同期提升3.40個百分點達14.95%，但由于期間費用率大幅上漲，嚴重削弱了公司的盈利能力。不過財報中僅把此解釋為“運營費用正常增長”。（本文首發鈦媒體APP，作者/翟碧月 ）